【楼诚】秋月凉（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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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萧萧肃肃，托在明诚衣角流连不去。
火车站人来人往，什么人都有。但更多的，还是衣着体面的贵人和小姐。
天色渐渐沉了下来，明诚看一眼身边的聂小程，那人正低着头，只随意靠在一根柱子上，半边脸陷在阴影里，晦暗不清。
转移聂小程的方案是明楼定下的，明面上的一个戏子而已，也不用费太多功夫。他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，一路上也有同志接应，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。
明诚暗自思忖着，耳旁便传来了悠长的鸣笛声。
聂小程自觉走过来告别，却又十分吝啬地只说了四个字：“我该走了。”
但他眼里却十分诚实地流连着点点泪光 。
明诚一刹那间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夜里靠在墙角难以成眠的自己，他心酸，忍不住开口：“明先生有事来不了，托我向先生致歉，希望先生一路顺风。”
聂小程点头：“谢谢。”
说罢提着箱子向车门走去。
他突然回头：“阿诚先生，你回去该好好处理一下伤口。”
明诚一怔，看那人展颜一笑又回转身去，留给他一个长佻清瘦的背影。
明诚突然有些难过，明楼这个人，总是这样，他不知道自己谈笑之间偷走了多少人的心，又碾碎了多少人的心，他从来不知道。
“大哥，我回来了。”
“怎么舍得改口叫大哥了？阿诚当真是在跟聂先生争风吃醋？”
明诚抬头看明楼，那人俊朗的面孔却笑得一脸揶揄。
明诚脸一热：“大哥，有些词你不能乱用......”
明楼转回头走去书房：“过来处理伤口。”
“大哥？”
“你不说，就真以为我不知道？”
明楼停在书房门口叹气，他回过头来看明诚。
“阿诚，你要记住，不管是谁，都不可能改变你在我心里的地位，于我而言，你永远是我的弟弟，是我的战友。”
明诚心口一滞，他站在客厅朦胧的灯光里，缓缓垂眸。
他想要执拗地不开口回应，却到底还是开了口，似是许下一个极重的誓言，他说得那么郑重。
“是，大哥，阿诚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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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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